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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胞】

她心裡有一座拆一半的城,身軀在牆內,眼卻往殘垣斷壁外望著。沒有人阻止她踏出,也沒有人強迫她留下。


但是她就算張望了好久好久也不為所動,明明渴望有人可以踏破,卻怎麼也不肯開口。

 


她弟看著不忍心,但勸了多次也就不勸了,縱容著姐姐的死心眼,旁人眼裡不懂這弟弟謙讓的個性到底怎麼磨的?但是他願打願罵,就是希望看見姐姐嘴角有絲絲起伏。


老家的人拆散姐弟倆,不想讓這兩個孤子再次讓本家壯大,根本沒考慮過從小就失親的姐弟倆其實對這個份位沒半點興趣。


阿萊希出發到外地求學的前一天跑到在池塘發呆的姐姐旁,親暱靠在她身上,這次沒有像以往一巴掌被拍掉,反而很細微的感覺身旁的人也靠向自己一點點。


「我會交很多女朋友跟男朋友,所以你不要擔心我……阿,我不會去飆車、吸毒、偷拐搶騙…就算沒錢吃飯也不會去賣屁股,會乖乖回家跪下來求妳撥資金給我……」雖然平常就常常說瘋話,但今天想說點正經的卻怎麼也說不好。


「諒你也不敢。」她只是冷哼一聲,卻也答覆他的渾話。


「姐…你要好—


「好好照顧自己。」


想說的話被搶走了,阿萊希咧嘴笑開,他還以為永遠都聽不到她說出口。

 

其實也沒那麼想封閉,可是為了生活她裝瘋賣傻,讓全族都認為本家龍鳳胎的姐姐從意外後就有自閉症,多少施捨給姐弟倆生活無虞,就算他們在背後從憐憫變成譏笑也沒差,能跟弟弟相依為命一天是一天。


阿萊希從來沒忘記小時候也是一樣愛笑的姐姐,雖然她不承認,只說那都是裝出來演給家族看的,但阿萊希明白,這個病是在的只是不忍心說穿、陪著她不願面對。但是明天之後就不能常常在姐姐身旁,心裡其實很煎熬,兩人都是,只是彼此都不想表現出來讓對方擔心。


想到這裡,雙雙互望,什麼話都不用說,明明白白的眼神互映在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瞳中。


阿萊希希望她能出城面對,就像嵐淇歐希望他能回城一起承受。他們都不太能理解各自心裡的不放跟釋然,他們的個性成了互補卻都沒機會各自成長另外一個缺空,一直到分開的片刻才默默慌張起來。

 

「我們都長大了,自然有辦法。」嵐淇歐一如往常擔起長姊的語氣先開口。


兩人就靜靜的靠著坐了很久,一直到感覺彼此的心都靜了,才異口同聲的說


「有事打給我。」

 

阿萊希.jp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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